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槁板下的燕窝
春天来了,燕子从南方飞回来了,……这是我读小学时的一篇课文。它乌黑的羽毛光滑漂亮,尾巴似一双剪刀,一对翅膀劲俊轻快。它们越黄河过长江,它们掠河流飞树丛,它们历艰难经险阻,它们排着队唱着歌一口气飞到我们这山里来,飞到农家的宅院中。
它们成双成对,它们和当年新安江移民一样,到一个新地方后首先要建个家,使自己有个栖身的地方,它们在山村农家门前“徘徊”,它们在大门时常敞开且大门上方有气窗的农家或带天井的农家老宅中堂绕梁盘旋,“燕子归来寻旧垒”,它们是在寻找筑窝的地方,因为这槁板下的房梁间既容易垒窝,又能挡雨避风,那带天井有气窗的房屋即方便出入,又不至于主人锁门时被关在门外,燕子的灵性令人由衷惊叹!
经过选址确定筑窝地点后,燕子便开始衔泥筑窝了。它们在秧田中啄起春泥,在泥路上叼取草丝并吐出口中的唾液进行嚼拌,一颗一颗,一粒一粒,一排一排地粘连在槁板下的房梁间,“谁知燕子窝,粒粒皆辛苦”。经过十天半月的“呕心沥血”, 当颗粒泥巴由湿变干凝固后,所成的燕窝就像半弯月亮悬挂在农家的槁板下了。
筑好窝,母燕便开始繁育后代了,日升月落,转眼间燕窝内出现了一排嗷嗷待哺的乳燕。这时正值春耕季节,稻田里飞蛾、青虫、蛐蛐、蚂蚱、昆虫应有尽有,槁板下:五六只小燕子挨个趴在窝沿上,一个个伸出嫩黄的小嘴甲,当老燕子衔食归来,小燕子们的叫声不绝于耳,伸长脖子张嘴等待,二只老燕则轮流来回,从容不迫地把叼着的食物塞到一只小燕子的嘴巴,一次一只,规律有顺。……
燕子爱干净,小燕子不会飞,它们只好将粪便排泄在燕窝外,“滴答”,正好落在中堂八仙桌上,唉,令人讨厌!可农民朋友则把燕子当作是屋里的“座上宾”,他们在燕窝下面挂了个纸板或箬帽之类的东西,以接住掉下的垃圾,虽不雅光,却体现了主人的一片爱心。……
麦子黄了,枇杷熟了,天刚放亮,槁板下燕窝里悦耳的呢喃声此起彼伏,小燕子们长大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这些小燕子都不见了。原来它们成排栖在农家小院的晾衣杆上,乳燕们开始学飞翔了。……
燕子是益鸟,据说一只燕子每年要消灭成千上万只害虫。它们和人类一样,同样有着白天的操劳和夜晚的归宿,“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活得都不容易。但有一点是令人羡慕的,那就是——自由!自在!
我爱家乡,我爱家乡的燕窝,因为现在城里已很少看到燕子了,也不知从何年起,农家的泥木土房拆了,取而代之的是钢筋混凝土楼板,良田也不在种水稻了,还有农药的过度使用,农村的燕子也不多见了,燕子呀,燕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正文字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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