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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山翁隐 于 2016-2-9 06:51 编辑
对于过年我是拒绝的!对于过年我是恐惧的!我讨厌熙熙攘攘的气氛!我讨厌烟花“呯”响!我讨厌烟花绽放的火花!
若说我天生就讨厌过年应该也不是,至少八岁以前估计和其他孩子一样盼着过年,想着穿新衣,想着有糖吃,想着放开肚子吃顿饱饭,只是记忆已相当模糊了。
记忆最深刻、最痛苦的是七岁那年的除夕!一场意外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也毁掉了我的一生!
除夕那天上午,妈在油炸豆腐,不懂事的我拿了块早己破成小条状的松毛油在灶堂里点上火,趁妈不注意出门玩火去了,当时生产队里的牛棚和我家紧挨着就隔一米多阔的路,牛棚门前堆了一大堆苞苞秆,是牛过冬的饲料,我折来苞芦稍,点上火,那曾想火苗一串起就很大,经风一吹整堆的苞芦秆结上火,那干燥的苞芦秆一结上火火势就迅速扩大,而且越来越猛!待我妈发现赶来已无法控制了,我妈只得急急大声叫人,我卷缩在远处发抖,经过村上人的扑救最后总算扑灭了火,可牛棚已被烧得面目全非。
我爸除夕那天在山上干活,到傍晚回家一看,知道是我,但爹没打我,也没骂我,只是要我说出事情的经过,我仍然吓得不敢说话,还是妈对爸说了。到第二年初上,大概是初三左右吧,大队里招开大会,我爸上台作检讨,我在台下角落处低下头大气不敢出,心里呯呯直跳,会开完了我爸牵着我的手回家。
我犯了错,以后和孩子们一起玩常常受欺负,他们动不动就拿失火的事骂我,甚至打我,我自觉做了错事,不敢顶嘴,不敢还手。可恨的是就连大人也有事没事的奚落我,拿我开心。
而这仅仅是开始,更大的灾难还在后头呢!
上学了,我满以为老师会阻止对我的歧视,但我想错了!老师上的第一节课就是拿我当典型说事,照理也应该,可是后半节课就变了味,老师兴趣十足地问:“那牛棚现在象什么?”同学七嘴八舌地有人说象这个有人说象那个,老师总结说:“同学们,你们说象不象油漆过?”同学们纷纷说像,老师得意地说:“我们的乂乂同学就是油漆师傅。”以后我的名字没人叫了,包括小学老师,取而代之的是“油漆师傅”
我很讨厌别人叫我“油漆师傅”,可我越讨厌,越害怕,别人就越叫得欢!似乎别人都享受踩着我幼小的身体而显得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别人都享受虐待我幼小心灵的快感!
更讨厌的是每次灰檀(即现在的垃圾炉’以前家家有)里垃圾多了老师都指派我去生火,我一方面心里抗拒火,二方面也不会,可是没办法,硬着头皮都要上,最后是落得一阵嘲笑,老师的一顿批评指责。
从此,我讨厌和任何人接触,害怕和别人在一起,远远地看见有人来了我就惊恐地躲开!在学校里我讨厌下课,怕和同学接触,上课又怕老师拿我说事!我一放学回家就门外都不踏出来一步,爸妈总忧心地说:你也出去玩玩呀,老呆在家里怎么好?
可以说那几年我都是在惊恐中度过的!
离开村小读初中情况就稍稍好转了,虽然也常常有人叫我“油漆师傅”,但那都是些畜生!王八!好死不死的!虽然心里阴影挥之不去,但初中老师非常喜欢我,因为我听话,学习成绩又好,还当过班干部,多次被评为三好学生。
在淳中读书时,情况就彻底好了,先还有个把知情人叫过,我非常生气!大概是知道环境变了,已今非夕比了,以后也就不敢再叫了。
可我的命运就是不好,在淳中读了不到两学期,我爸生产队劳动致了残,那时候也没公伤一说,也只得自认倒霉。妈那时也体弱多病,生产队里赶不了多少工分,日子过得可想而知了。得知家里这个情况,我非常忧心,学习成绩也一落千丈。再加上那时高考恢复还没几年,高考也靠老师猜题,很不幸,我们那届猜题失准,应届毕业生无一上榜。
免强毕业回到村里,在当时还算学历高的了,可惜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又没门路,所以连个代课老师也没捞上。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关键还是小时候那场失火事故造成心里阴影,不要女孩不敢接触,就连男孩也不接触,现在回想起来那时有好多个女孩对我是有意思的,可是我并不懂,就在去年有一美丽的网友还说我太孤芳自赏了,注定一世光棍,唉!看来也只能乌乎哀哉了。
关于感情的事其实还有许多机会的,可惜都错过了,在建德那次也算是一次孽缘。具体哪一年也忘了,也就是我35至40岁的样子吧,那一年和人一起到建德去帮人手工炒制扁茶,老板常常收的茶青超多,有一次中午坐下去做起,一直不休息做到第二天傍晚,那时精力充沛,做好茶叶接上又到村前屋后去溜达了,那村里人说我是神仙。由于我是光棍脾气又好,那村里有几位女孩投来火辣辣的眼神,我心里明白,可我就是不敢用眼神对接,总是怯怯地避开。
茶叶下山了,我也要回家了,由于我们都不在一个村,所以要到客车站汇合,我所在的村到车站有3、4里路没客车,当然便车是有的。那早我吃了早饭收拾好包裹就到村口准备等便车,不想一女孩早早地等在那,见我到了便要求和我一起步行,有人同行当然好了,而且还是位漂亮的女孩,我们走着走着,越走越拢,女孩很兴奋,我们聊着聊着,快到车站了,我停下脚步问:
“你到哪里?”
“我到哪里你不知道吗?”女孩深情地凝望着我。我明白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说心里话,我是喜欢她的,甚至是爱她的,可我知道她有丈夫的,我是认识的,那时的我想的很单纯,破坏别人的家庭是可耻的!我低下头,避开她的深情的眼光,违心而痛苦地对她说:
“你有个待你好的丈夫等着你,回去吧!”
女孩还想说什么,我一看她满眼含泪就落荒而逃了!
倒运的事就写到这里,现在还是初上,我只想让年赶快过完,以后最好取消过年,我的心情是矛盾的,又想时光倒流回八岁前,又想时间加快脚步,因为我实在不愿在这种痛苦中煎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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