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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岭上村人口不多，平时生人来得也不多，两个外来人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村口观望着，饶是见过些世面的高建军也有些被看的脸红了，尤其是一些结了婚的妇女，不仅是盯着人看的放肆还议论着，“哟，这小伙子长得真帅，跟电影明星一样。”“可不，看他这一身白军装，连个褶都没有，收拾得真利落！”“白军装可是海军呢，听说我们一个县就招了两个，万里挑一呀！真厉害呀！”要不是在部队里训练惯了，高建军担心此时自己已经紧张的同手同脚走路了。 堂兄毕竟年长几岁，又结过婚，胆子也大许多，笑着问路：“这位大姐，打听一下，江青山家是在哪个方向呀？” 边上一个小媳妇忙说，“江三爷家住在村子最后面，靠山坡的那户就是了。”堂兄弟两人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向村尾。 两间青砖房，古朴的房檐下还挂着一些腌制风干的野味，手工编制的竹帘里晒着一些草药、干菜，靠墙的篱边还垒着鸡窝，几只母鸡安逸的呆在鸡窝里。 “江三爷在家吗？”堂兄站在院子外喊道。 立时就听到里面有人应声，爽利的枣花嫂子最先走出了屋子，“哟，是有财和富贵来了，我就说该快来了，三奶奶，高家小子来了！” “枣花姐，叫我建军，别叫富贵啦！”高建军小声的跟枣花嫂子说道。 枣花嫂一拍大腿笑着说，“是呢，现是在当兵的了，得叫建军了，瞧我这记性，是姐不好！” 正说着，江苏女扶着阿婆的胳膊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枣花嫂，快请他们到屋里坐，这么老远的，累坏了吧，快进来坐！”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高建军，看着高建军一身白军装，身姿挺拔，五官俊朗，老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江苏女也偷偷的打量着这个一身军装的男子，只听枣花嫂子说娘家的这个兄弟如何如何长得好，看到本人以后，才知道枣花嫂子并没有夸张，一颗芳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高建军却不敢仔细打量人家姑娘，只瞄了一眼，心就醉了，这姑娘真好看！ 几个人刚刚坐定，就听到院外有人大踏步的走进来，苏女外婆笑着说：“是我家老头子回来了，这老头子我说让他今天在家呆着，他不肯，说要到山上找些野味回来招待高家小子！”果然，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老人背着猎枪走了进来。 “江爷爷！”高建军规矩的站了起来。 “呵呵，是高家小子呀，别这么客套，快坐！”江青山笑着招呼道。 “三爷爷，这就是高建军！是我们高家村最棒的小伙，怎么样，没瞎说吧！”枣花笑着说道。 江青山一边放下猎枪，一边也笑着说，“嗯，嗯，没瞎说没瞎说！”转过头对老伴说，“我今天打了几只山鸡还有野兔，你收拾收拾，中午做顿好伙食，枣花，等会把你家丰收和孩子也叫来，中午在三爷家吃！” 老爷子爽利的吩咐好众人，苏女跟着外婆去了灶间，枣花回家叫丈夫和孩子过来，屋里只剩下江青山老爷子和高建军和堂哥。 江老爷子点起了旱烟，看着拘谨的高建军笑着说：“别紧张，我们家里人口简单，就我跟老伴两个长辈，我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人，说的轻了重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高建军笑着说：“江爷爷，我是小辈，您有什么话就只管直说。” “是叫建军是吧，”看到高建军点头，江青山继续说道：“建军，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家人丁单薄，苏女娘是我们两老唯一的女儿，但是苏女娘先天的心脏不好，解放前我们也不懂，也不知道心脏病是个什么毛病，只觉得她身子弱，也没想到竟是个会要人命的毛病。苏女娘又是个要强的女子，什么都要争个好的，我跟老伴给她招了个上门女婿，两人相处的不错，家里家外也被她打理得很好，可是没想到生了苏女后，身体就不太好，后来女婿想要个儿子，苏女娘拼着命又生了个儿子，身体一下子跨了下来。熬了几年，身体也没能好起来，苏女七岁她就撒手走了。”老人说到这，停了下来，吸了口旱烟。 高建军望着这个豁达的老人，心里涌上的是深深的触动。 老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苏女娘没了后，苏女的爹带着苏女的弟弟回了家，没几年听说就跟着个唱戏的跑了，唉，苏女也就当没有这个爹了吧。虽然苏女是跟着我们两个老人身边长大的，但是我们也把最好的给了她，让她上学念书，家里不愁吃穿，你也看到了，不是自夸，苏女是最好的女娃了。” 高建军连连点头，是呀，跟着阿公阿婆长大的孩子，被养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所以……”老人顿了顿，“我们也不要彩礼什么的，也不要求你们家盖青砖大瓦房，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你得当我们家的上门女婿。我之前也听枣花说过，你们家有两兄弟，还有姐妹，我想也不担心爹娘没有人照看。”江老爷子说完看着高建军。 高建军没有想到，老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是在他预料外的，他以为的条件在老爷子这里都不是问题，可是老人提出的这个要求，他却一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你们兄弟俩坐着喝点茶，我去看看老太婆中饭准备的怎么样了！”说着老人走出了屋子。
“有财哥，我没想到他们家会提出这种要求。”高建军对堂兄说道。 堂兄高有财显然觉得这个条件对高建军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建军，我觉得当他们家的上门女婿不错，你看，你们家兄弟姐妹四个，你还有个妹妹没出嫁，弟弟也没成家，你们家总是两间屋子，你这两年是当兵不在家，你弟跟你爹娘住一间屋子，还算勉强够住，要是你结婚，你们家也没条件盖房子，你们可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呀！我看江家条件也好，老人家又明理，你说是不是？” 高建军也知道自己家里的情况，每个月部队里的津贴他一分都不舍得用全部寄回来，家里却仍旧穷苦不堪，堂哥说的显然是家里的实际情况，没钱，没房子，只有他一个大活人。也许人家不嫌弃他家穷，愿意让他当上门女婿是最好的选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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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3 0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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