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庚子纪事 作者 | 余象武

小编梅梅

庚子纪事

作者 | 余象武

2020年1月18日，农历腊月廿四，小年。我和老伴从千岛湖镇出发坐高铁来上海，到女儿家过春节。一路上目之所及的城镇乡村全都挂起了大红灯笼、中国结；宽敞气派的高铁站台和温暖整洁的车厢里挤满了携带大包小包、熙来攘往赶回家过年的旅客，吉祥、欢乐的喜庆气氛与往年毫无二致，便觉得这将又是一个万家团圆迎春纳福，恭贺盛世千载难逢的传统佳节。

大年三十傍晚，尽管因武汉出现了一种人传人的“新型冠状病毒”，按照统一部署，原向酒店预定好的家族大团圆年夜饭不得不取消，上海亲家、亲家娘还是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邀大家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吃了团年饭。回到女儿家，正好赶上央视春晚开播，于是一边观看，一边用手机上网浏览包括“抗击新冠疫情”在内的所有新闻信息，并通过微信与亲友们互祝除夕快乐。

但事实却已经注定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大年夜。从1月20日习近平总书记对武汉等地陆续发生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作出“必须引起高度重视，全力做好防控工作”的指示，李克强总理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进一步部署疫情防控工作，特别是自1月23日凌晨武汉这个千万人口级的中部特大城市宣布开始“封城”起，“新冠疫情”的走向就一直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通过电视和网络人们得知，这一夜，疫情开始凶猛，截至当晚24时，武汉累计报告新冠肺炎确诊病例572例，死亡38例，夜色中武汉版“小汤山”火神山医院开始施工，端着盒饭的工人们，边吃着他们的年夜饭边对着镜头说：“保证完成任务”；这一夜，全国各地的白衣天使开始最美“逆行”，从千里之外风雨兼程赶到武汉的，有北京、上海、广东、四川及空军、陆军、海军军医大学等多地多批支援湖北的医疗队，根据国家卫健委的部署，每批135人左右，“不计报酬，无论生死”，短短八字，是他们勇敢无畏的写照，同时进入这座城市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带着爱和温暖的口罩、防护服、蔬菜、水果、猪肉等；这一夜，广东、浙江、上海等10省市先后启动“重大突发公共卫生事件一级响应”，对新冠疫情开始全面联防联控……

1月25日，即农历正月初一以后，除偶尔出门买菜和女儿女婿需要到单位值班抗疫外，我们就整天“宅”在家里，每日陪小外孙女做作业、洗菜、烧饭，然后便是上网关注全国及世界各地战疫抗灾的信息。在近一个月时间里，我看清了许许多多鲜活真实的人与事，其中既有抗疫一线壮士断腕、催人泪下的奋起自救，也有八方驰援、舍己成仁的惊天义举，更有人类面对猝然而至大灾大难的冷静反思。它给了我们一次极其深刻的教育，让我们通过现实真切的病痛之苦、生离死别重新审视一些过去存在的问题，端正并坚定自己的信念，不再毫无主见、随波逐流、人云亦云。归根到底，是要懂得对生命的敬畏，对家国的忠诚。

我看到，武汉在疫情失控前的应对迟缓，未能抓住最佳时机扑灭疫情，防止扩散，既有干部经验不足，也有决策处置失当的原因。然而疫情一旦爆发，形成几何级传染的严峻局面，就不是一个省、一座城的医疗力量、社会资源以及地方政府的应急指挥所能够承受得住的。于是一度出现的确诊难、住院难，医院超负荷运转、物资紧缺、调度紧张、医护人员缺防护服不断被感染、患者因无床位得不到及时救治居家发出求助与呼喊甚至痛苦而亡，也是很无奈的事。相对而言，武汉在春运开始十多天后才封城，有500万人出城前往全国各地（他们基本上是大学生和返乡务工人员，大多属于正常离开的不知情者），虽然造成全国所有省市自治区都点燃了疫情，但这500万人如果留在武汉，其中发病人数的治疗条件肯定要比分散在在各省市区差，死亡人数将大增，武汉的日用生活品也会更加紧缺；事实亦已证明，这500万人中的被感染者在他们各自的家乡得到了很好的救治，死亡人数大大减少。是耶非耶，见仁见智吧。

我看到，疫情之下“生命重于泰山”。最高首长一声令下，全国14亿人民万众一心、众志成城，打响了防控新冠病毒肺炎的阻击战；10天时间，在武汉迅速崛起可以容纳2600张床位的“火神山”“雷神山”等两座传染病专门医院，并同时在湖北建成了15座共上万张床位的“方舱”医院，紧急动员全国其他各省市200多支医疗队、3.2万多名医务人员及大量医疗与生活物资驰援武汉和湖北，中国人民解放军各兵种医护人员及防化部队，在第一时间紧急集合投入到防控疫情的战斗之中；迅速启动全国联防联控机制并高效运行，中央和地方政府财政马上拨款700亿元用于全国抗疫行动，确保将抗疫资金与物资用到实处；加上中医药投入治疗后，重症患者病情迅速好转，目前已有大批病人康复出院，全国每日确诊疑似病例迅速下降，引起了全世界关注。试问哪个国家有这样的执行力？美国、日本、欧洲谁能？印度、巴西行吗？不行。只有中国，在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才能上下齐心、军民团结、众志成城、科学施策，战胜一切艰难险阻，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疫情消灭在国境以内，最大限度地遏制疫情输出，为保护人民生命财产，维护世界公共卫生安全做出新贡献，树立新标杆，赢得世卫组织、联合国及所有友好国家的充分肯定和高度赞誉。

我看到，除夕夜，武汉地区约8万名医护人员仍在坚守岗位，武汉市第六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一病区护士长冯琼已经20多天没有回家。为节约珍贵的防护服，有的医生穿上了纸尿裤，甚至用雨衣、垃圾袋当防护服，以泳镜为护目镜，裁剪外科手术服作口罩，真到了“不计生死”的地步，以致仅中南医院1月28日确诊的138例病人中，就有40例是院内被感染的医护人员。“我必须跑得更快，才能跑赢时间；我必须跑得更快，才能从病毒手里抢回更多病人。”说这话的，是身患绝症、妻子被感染，却一直奋战在抗击疫情最前线的武汉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他让我们看到了凡人英雄的力量，让我们看到中国人中有最真诚且不自觉的爱国主义者，他们是在最凶险处接应这个民族度过一切苦海的纤夫。对此，始终战斗在疫情第一线的钟南山院士含泪说：“这世上，哪有什么英雄，只是因为有人需要，才有人愿意牺牲自己。”此言确切，我想，扶危渡厄，医者担当，世上如果真有天使，那一定就是这般模样。

我看到，78分钟，小汤山医院的图纸完善并发出；60小时，火神山医院施工图交付；37小时，完成19榀桁架、792平方米钢骨架；10天，交付完工！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只为拯救更多生命。难怪无数外国人都说：“10天，建成世界顶级的传染病医院，我认为上帝就是中国人。”“中国速度，太神奇了！”其实火神山哪有什么奇迹，有的只是全体参建单位紧密配合和这帮不要命的中国工人，因为大家都明白，他们赶建的，是一所“救命医院”。正如一位已连续两天两夜没睡觉的大叔对着记者镜头说：“不敢睡啊，抢工期，就是抢救别人的生命！”他们和白衣战士一样上演最美逆行，是一帮普通人在做着最伟大的事。还有，全中国，全世界人民的鼎力相助，从疫情发生到2月13日12时，湖北省累计接收国际国内社会各界捐赠资金108亿元、物资5638万件（套），并已全部分配下拨，大大缓解了物资紧缺的矛盾，保障了一线抗疫顺利进行。

我看到，浙大二院消化内科护士长吕敏芳的诗“……我把最小的娃，送上了战场，送别你的那刻，你扑上来拥抱，我佯装冷静，内心汹涌，两次‘阿长，我走了’，我泪如雨下，却无声，隔着口罩，恣意流淌……”感动了无数人。同样感动的，是1月24日除夕夜，武汉告急，淳安上百名医护人员请援，远在数百公里外老家过年的县第一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护士强健，第一时间请战，1月27日，作为浙江省紧急医疗队重症监护组的队员，正式出征进驻武汉市肺科医院重症监护一病房，参与新冠重症患者救治工作；2月8日元宵节，深夜11点接到增援武汉指令，淳安快速响应，不到一小时，来自4家医院的24名医护人员组成第二支“援武”医疗队，于2月9日中午紧急出发驰援武汉，2月10日进入同济医院光谷院区重症病房，开始与病魔的正式交锋；2月19日，浙江省抽调医务人员组建第五批医疗队驰援武汉，淳安再次组成7名医护人员小分队出征。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谁，愿平安，祝凯旋！更感动的是疫情发生后，全县防控工作组织坚强有力、管控科学有序、调配联动有方、应变及时有度、干群奋发有为，取得了防疫阻击战的显著效果，成为迄今为止浙江省十一个之一、杭州市唯一无新冠肺炎病例的县（市、区）。

我看到，在病毒肆虐的夜晚，武汉数百万市民相约打开窗户，齐声高唱《国歌》和《我和我的祖国》，高喊“武汉，加油！”激越的歌声呼声响彻云霄，昭示了民众的精神状态：热爱国家、自强自立、无所畏惧、团结一心。这是中国人的精神。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民族，天不能灭，地不能埋！这种强大的生命力和英雄气概，使中国人身处任何危难之中，都依然乐观豁达，对前途充满信心！承平日久，往往不觉得国家有什么意义，但当灾难来临、苦而无助之际，人们才会明白，没有国哪有家！国家就是我们的家园，是安身立命的依托、遮风挡雨的大厦，是我们尊严的来源和精神的归宿。正因如此，从东到西，由南及北，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十几亿中国人都在规范自己，都在为抗击疫情默默奉献，都在关心国家和民族的命运，这是一种文化的力量。一时的阴霾挡不住阳光，再大的困难也压不倒英雄的中国人民，我们一定能取得最后胜利，并在斗争的洗礼中变得更加坚强。

武汉肺炎暴发时，我还看到了美国的流感、澳洲的大火、东非的蝗灾、菲律宾火山爆发、加拿大的雪灾、印度尼西亚的山体滑坡等等，就像电影《流浪地球》开头说的：“起初，没有人在意这场灾难，这不过就是一场山火，一次旱灾，一个物种的灭绝，一座城市的消失。直到这场灾难变得和每个人息息相关。”所有冰冷数字的背后，都是道不尽的聚散离合。它告诉我们人类和自然之间的相处，须有一份敬畏之心，“即便你占尽了优势，也不可能为所欲为”，诚所谓“枪响之后，没有赢家”。醒醒吧，人们，善待自然，便是提前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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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梅梅

枪响之后，没有赢家。
常怀敬畏之心，善待自然

大千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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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岛湖老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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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炫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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